數個小時以後,那場對談已是喃喃細語的分貝。
我們兩人寂寞與絕望的形體
回想起來像是心型的葉
圍繞下,
上升而起的花朵
佈滿蜜腺,吸引陌生的心,出現在不毛之地。
等待你使夜晚富有
我也想要像空氣找到永恆混合的狀態
像擁有熱帶雨林的行星
數個小時以後,酣睡的果實尚未熟醒
莫名地想起夢中的橡膠樹
未癒的傷留下時代的痕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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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詩人簡介
印卡。七年級詩人,秘密讀者編委,詩歌作品散見於《自由時報》、《字花》、《衛生紙》、《創世紀》等刊物,曾被收錄於合集《港澳台八十後詩人選集》,著有詩集《Rorschach Inkblot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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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術設計:琬融
攝影提供:網路素材/Caitlin Lindsa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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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小編賞析
分別後的愛侶在來日相會,一開頭作者即道:「數個小時以後,那場對談已是喃喃細語的分貝。」,說明也許還有感覺,又從「兩人寂寞與絕望的形體」切換到「心型的葉」,跳躍轉換之迅速,在短短三行詩裡,即打開此首詩的氛圍和意圖,並接著透露出那個感人交會的時刻:「圍繞下,/上升而起的花朵/佈滿蜜腺,吸引陌生的心,出現在不毛之地。」,就是了,還互相吸引著,同時碰撞而產生的火花也吸引著陌生的他人,就在這「不毛之地」,可能是一間即不起眼,第一次來訪的偏遠餐廳。
又在第二段中:「我也想要像空氣找到永恆混合的狀態」,彼此已離開對方,但那個「我」仍渴望能找到某種平衡的狀態,無論那狀態是混濁或者清澈,作者談「空氣永恆混和」,我想是更傾向於一種浪漫,在此後不多加憎恨、渴慕或者眷戀,是一種把情緒從強烈轉化到淡出的過程。難以實現,近乎是理想,那恰恰地凸顯了作為筆者的溫柔。
愛與被愛都不簡單,更何況是失去後,剝離又重新貼近,撕裂的酸楚。然而印卡給讀者的卻不是這些帶有強烈情感的痛覺,整首詩委婉及浪漫,雖在第三段裡透漏了那不過是自己「尚未熟醒」的想像,兩人仍然是分離的,碰面也僅止於碰面。最後印卡以橡膠樹來比喻傷痕,那不禁使人想起在熱帶國家,在採收季裡農人們於早晨,不停刺傷橡膠樹,使它們流出汁液的這類動作。它們反覆受傷,它們反覆療癒,愛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在這頓飯局,到底沒有哪朵花重新綻放,僅有桌上擺放的鮮花,吸收了彼此互換的眼神及密語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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