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2月15日 星期三
售票員 ◎鄭聿
售票員 ◎#鄭聿
──鬼月情人節
午夜的電影
我一人買票
也許後頭還排著長長的一列
但我無法看到
隔著窗口
他遞出兩張情侶雅座
跟我說沒關係
反正最後一場了
不知道他是否幫我
劃了最好的位置
我一回頭
看見黑夜像冷氣太強的空廳院
每一個人都坐好了只等我進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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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作者簡介
鄭聿,生於高雄鳥松,住在台北永和。著有詩集《玩具刀》、《玻璃》。想成為更少的人。
──引自《玻璃》書封作者介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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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術設計:簡妤安
攝影來源:CC0|AngelineBauer (@pixaba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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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小編R Shu賞析
鬼月情人節,是一個人孤單的坐在空闊的電影院比較可憐,還是被一群鬼簇擁著看電影比較可憐?
前兩段敘述時節、買票經過,售票員彷彿可憐主角似的,給了他雙人雅座,第三段主角突然說「不知他是否幫我/劃了最好的位置」顯然對於是不是坐在情侶雅座一點也不在意,反正再好的位置,都只能一個人坐。
(I don't fucking care你給我雙人票還是單人票,反正我都是一個人,給我好位置比較重要,OK?)
某種角度來看,也說明了,世人總習慣把他人的「孤單」放大來看。
(我都請你幫我劃好位置了,結果你沒劃,反而給我雙人票是怎樣?我看起來很魯嗎?)
最後一段他說「我一回頭/看見黑夜像冷氣太強的空廳院/每一個人都坐好了只等我進去」呼應了第一段的「也許後頭還排著長長的一列/但我無法看到」。午夜的寒氣,對於孤身一人的他來說,就像充滿了鬼魅一樣,令人發寒。
最後一段同時也是最具像化的一段,電影院內的冷清和電影院外的孤寒,合而為一,滿廳的空位,或坐或站都充滿了半透明的鬼影,微笑的看著他、等著他,只剩正中央一個舊紅絨布的空位,等他坐下去。
之後作者沒提的片段,都非容易腦補了:大螢幕中來去倏忽的藍光映照在主角臉上,望著螢幕的雙眼,是蕭索、是冷漠,卻也隨時可能落下孤單的熱淚。
整首詩的口吻非常簡潔淺白,呼應這首詩冷漠、陰鬱的氛圍,但卻能引出一連串具象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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