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花 ⌾幽子

 

窗花　⌾幽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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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堅持釘緊在風景前面

如同枯枝牢牢抓住隨意飛過的鳥

只留下關於自由的一角畫面

放棄天空之後

就喜歡上了，歸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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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過風和雨你仍然悄無痕跡

一同融進眼前，這一如既往

卻萬化的森林中千葉生生息息

掃落凌亂舞曲而你會站在前面

隨季節洗禮亦不曾扭曲

固執地去成為

盲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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堵住了外來的

枯榮，漫看歲月把墻身剝落

你說你將仍帶上鏽跡

斑斑，在前面框住了風

叫眼睛值得訴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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屬於一生的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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⌾作者簡介

幽子，原名吳浩文，90後。土生土長澳門人，澳門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文學碩士，別有天詩社社員。曾獲澳門高等院校寫作比賽新詩組冠軍，為第二屆恩竹青年詩歌獎入圍詩人。出版有個人詩集《彳亍黑夜間》和《思‧念城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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⌾詩人 #陳家朗 賞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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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首詩的妙處，乃在於一種詠物寫法的機巧發揮。全詩以「窗花」為描述的對象，「你堅持釘緊在風景前面／如同枯枝牢牢抓住隨意飛過的鳥」將不能自行移動的、也是缺乏身體自由性的窗花，寫成抓住飛鳥的存在，主被動的置換，透顯出書寫者「改動主被動關係背後的意志」。這個意志是甚麼呢？我認為這即可遵從詩的第一句「堅持」二字，我們可以說，書寫者正是一個在一些甚麼下堅持著的精神主體。在第一節中，「放棄天空之後／就喜歡上了，歸處」明言窗花放棄了「一般人所嚮往的象徵著自由」天空，反而喜歡上「歸處」，這其中實是價值上的選擇，猶之中國傳統的仕隱選擇（的現代價值觀版）。讀詩至此，讀者應不難察覺，作者之所以選「窗花」作詠物主體而非選「飛鳥」的原因了吧？對的，價值上的選擇，無論你同意與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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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「經歷過風和雨你仍然悄無痕跡」，像傳統松柏後凋的比喻，也連至第一節的「堅持」上，成為本詩的一貫精神（在一些甚麼下堅持著）。這一節中中，「掃落凌亂舞曲而你會站在前面／隨季節洗禮亦不曾扭曲／固執地去成為／盲點」亦有著同樣的意味，而具相同意義的這幾行排列下來，句句顯其義，更有著堅持的味道。當然，這一節也不只是單純的排比而已，「一同融進眼前，這一如既往／卻萬化的森林中千葉生生息息」一處，即有著「和而不流」的修養主題在內，「一同融進眼前」是「和」，「隨季節洗禮亦不曾扭曲」等是「不流」，成為別人看不見的存在（盲點），或即是「不表揚自己」的人格內涵。作者就讀中文系，涵泳儒家經典，這其中的文義影響，我們便很容易就讀得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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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第三節裡，「堵住了外來的／枯榮」當是就「窗內」而言，「窗花」在外和而不流，在內則遮堵枯榮。在這裡，「窗花」雖與「作者（或處境中之人）」本身甚像是一體的，卻在第三節清晰地見得是一分為二的。其實這樣的寫法，也是常見的，作者的希望，價值的選向，亦在其中表現了出來。「你說你將仍帶上鏽跡／斑斑，在前面框住了風」翻譯出來便是不怕歲月的摧殘而反被動為主動，即被風所吹的窗花現在反過來框住了風，以鏽跡斑斑的身軀，這其中，仍是「堅持」的意涵。而這種堅持，也許正是作者在尾節所述的，堅持，才是「眼睛值得訴說／屬於一生的景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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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術設計：
江襄陵－@Nysus ：https://www.instagram.com/nysus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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