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5月3日 星期一

地下詩到朦朧派(1960~1970年代末)  責編文/柄富

地下詩到朦朧派(1960~1970年代末)  責編文/柄富

 

 

台灣讀者較熟悉的中國當代詩流變之起,應是70年代末發生的「朦朧詩」運動。說是運動其實更像是一連串激烈的論爭,朦朧詩的命名來自1980年《詩刊》第八期刊出章明的〈令人氣悶的朦朧〉一文。

 

章明指稱「有少數作者大概是受了『矯枉必須過正』和某些外國詩歌的影響,有意無意地把詩寫得十分晦澀、怪僻,叫人讀了幾遍也得不到一個明確的印象,似懂非懂,半懂不懂,甚至完全不懂,……為了避免『粗暴』的嫌疑,我對上述一類的詩不用別的形容詞,只用『朦朧』二字;這種詩體,也就姑且名之為『朦朧體』吧。」

 

此文的矛頭指向的是擺脫中國五、六十年代頌歌戰歌傳統,「帶著強烈現代主義文學特色的新詩潮」(徐敬亞語),章明為此時期中國正崛起的新詩潮流定義為「朦朧詩」,尤以1978年12月北島、芒克等人創辦的《今天》雜誌首當其沖、當之無愧,刊於其上的北島〈回答〉,舒婷〈致橡樹〉,一首一首都再次登上了當時的權威刊物《詩刊》。《今天》的詩人群就這麼在七零年代末聲名大作地走入人們視野中,本週我們所選的朦朧詩代表也多取刊登於其中的名作。


「朦朧詩」非同以往的主流中國詩歌直抒胸臆,詩人以現代主義的隱喻、象徵、通感手法,去捕捉人的潛意識,實現多重意涵且產生令人不確定的印象,此是「朦朧詩」之所以朦朧;主題上,「朦朧詩」並致力於加強詩歌的「個人化」,五、六十年代中國詩歌詠嘆、宣傳的「集體我」在此時已經漸漸質變,如北島〈宣告〉:「在沒有英雄的年代裡/我只想做一個人」,朦朧詩正代言著一個體經驗與國族集體記憶碰撞、揉雜的時代。

 

然而七十年代末的朦朧詩運動,在1968年的詩人食指(原名郭路生)的詩作中已可見端倪,以參與朦朧詩運動的詩人們的話說,食指甚至是這場詩學革命的「真正的先驅」,多多也曾說過「郭路生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傳統」。食指的名作〈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〉當年以手抄本的形式流傳於各地知識青年的手中,不以當時流行的大江大海式的壯闊場景書寫,或者高大而空洞的概念性語詞來支撐,而以日常場景的普遍性,書寫個人如何感應歷史的巨大變動,我們也會在本周略析這一首詩。

 

食指與一批詩人從當時六、七零年代的地下沙龍間脫穎而出,芒克、多多、根子皆在其中,並且成為了後來「白洋澱詩群落」的主力,可以說是當時「地下詩歌」寫作最為可觀的代表,也深深地影響著後來朦朧派以北島為首的一代人。

 

 

參考資料:張桃洲《中國大陸先鋒詩歌簡史》,秀威經典,2019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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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林宇軒

美術編輯:林宇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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