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說錢帶不夠會被送進花轎 ◎小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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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夏天。為了尋找適合冰滴咖啡的瓶裝,默默跟在跑道上的田徑隊後。離開時腰際上多了一根繩子,各自拖著一個輪胎。
從操場得到的消息,在一間高山冷泡茶店裡有理想的形狀。
鳥人還拖著輪胎站在門外,像是捨不得解下來。
店員熱情得要命,鳥人冷漠接過盤子和夾子。茶葉被烘焙成許多形狀,傳說中的橄欖瓶今日沒有出爐。鳥人生氣對其他瓶子下咒。
例如:你們不是瓶子,你們這些邪惡的麵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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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外頭有間手作蒟蒻店,聽說私下有瓶子相關的交易。
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,發現自己在林安泰古厝的花轎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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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作者簡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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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令, 1991年生。台東大學華語文學系畢,專職侍茶數年,著有詩集《日子持續裸體》。2021年同步推出兩本詩集《今天也沒有了》、《在飛的有蒼蠅跟神明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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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小編 #林宇軒 賞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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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令在《日子持續裸體》中,展現了精彩的文字表現,其詩作的特色除了日常的身體感,風格獨具的散文詩也是其寫作專長。綜觀全詩,詩人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紀錄與鳥人的經歷,看似為了「尋找適合冰滴咖啡的瓶裝」而有了詩中的種種行跡,但最後卻「發現自己在林安泰古厝的花轎裡」,整體行文的邏輯看似連貫,但卻無法輕易判讀,一切源於詩人採取了「假語法」的技法——這種寫作策略除了可以讓讀者在閱讀時更顯與常理的疏離,更能讓看似無關之文句能有所聯繫——原先關聯性薄弱的「尋找」和「跑步」得以在詩中形成連結,亦不會使讀者產生懷疑,整首作品像是解謎遊戲中的情節,每一步都無法預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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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神秘感並不只存在於敘事結構的安排,也體現在帶有魔幻色彩的物件中:冰滴咖啡、田徑隊、麵包、林安泰古厝,儘管物件和物件之間並沒有絕對的關聯性,但正正是這種間距營造出陌生感,留給讀者思忖的空間;或因散文詩的文句邏輯,內容的概念被安排在各自的位置,恰如其分地扮演各自的角色,每一樣都引人遐想。在這種氛圍之下,敘事者和鳥人的經歷也因詩中的各種對照而顯張力十足,如「熱情得要命」與「冷漠」、「瓶子」、「邪惡的麵包」等,在故事性之外,更以主觀的價值判斷牽引讀者。結尾時,詩人突如其來地切換場景,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嗎?我們眼前所見的到底是茶、瓶子,還是麵包?回頭關注詩題,詩中的我和鳥人,是否都「錢帶不夠」呢?或者這麼問,尋找什麼是否意味著我們必須付出什麼?雖然是散文詩,但詩人並不做過多的詮釋,所有疑問都留待讀者細細體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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